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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青的麦苗

  偶然出去踏青,突然看到一垅麦苗,我真喜出望外。麦苗七八寸高,绿油油的,长得蓬蓬勃勃,在这乍暖还寒的日子里,它尤其显得碧绿。由这一垅麦苗,我想到了欢乐的童年。

  追忆四十年前,我们六七岁,懵懂的年龄,但我们已经成为了扯草、打柴的主力,只因为我们有闲,父母亲却被生产队长的哨子声逼得紧。虽然一有空闲就是劳动,但在我的回忆里,我的童年似乎全是诗意,跟麦苗有关的记忆尤胜。

  三四寸高的麦亩绿油油的,我们不忍踩脚进去,但垅间幼嫩的喝鸡婆、苦蒿子、四莲子草……总是吸引我们的眼球,于是我们小小的脚踩了进去,手就迅疾的行动起来,恨不得将土里的杂草清除干净。很明显,我们是为搜集猪食绝不是为了麦苗服务,但扯鱼草目标往往瞪在油麦草上。油麦子草与麦苗象是孪生姐妹,我们有时分不大清,分不清也要采,因为毕竟遇见不易,于是偶尔出现了浑水摸鱼的情况,这种情况一旦被大人发现,搞不好头上就会被敲木鱼般一击,有时被打得眼泪直流,于是嘴里就喋喋不休骂着并迅疾逃跑。也怪,四五分钟后,我们自己揉搓一下,受伤的地方似乎不再疼痛,新的天地就又会引发出我们“咯咯咯”的笑声。

  当麦苗二三尺高暨成年之后,那另一番趣味就更浓了。此时的野蒿已经单瘦,油麦草差不多一根茎了,喝鸡婆则往往有点老态龙钟,而此时的四莲子草则似乎扯天扯地了。捞四莲子草的感觉是一捞一大把,满满的收获,挺幸福,现在回忆起来,那种粗粗的手感似乎还记忆犹新!

  当然,在丛林般的麦地里,我们有时也打野仗。此时的“野仗”往往是风吹草动就乱扔土坷垃,此种不伤人但如撒网般的投入震得麦苗沙沙响,犹如急风暴雨,一阵又一阵,很有节奏,但毕竟单调,可那种不引起对方注意的匍匐真是如卧海棉垫,让人顿生惬意。当然吸引人的还有那种鬼魅,突然在对方侧翼或背后出现,对方“啊——”的叫声让我们惊喜不已,心脏也随之“咚咚”蹦起来,得胜的快感随即穿透五脏六腑……

  我们有时也摘一根麦杆截取一段作口哨,那种叫子声音,虽然略显脆弱,但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”那种威严般的感觉我们还是吹得出来,于是在这绿色的海洋里,我们又似乎成了一排大兵。当然我还怀念那涩涩的、青草般的滋味——一种天真的童年味。

  ——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如海水般绵延起伏的如诗如画的麦浪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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